【證嚴上人說故事】美人蓮華的覺悟

(攝影者:John Shiel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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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攝影者:John Shield)【證嚴上人說故事】

《法句譬喻經‧無常品》中有一則故事,佛陀時代,也有弟子沈溺在貪著愛戀的境界,後來受到點化才真心修行,轉變墮落的人生。


貪著愛戀 難捨色身

一位名喚蓮華的絕色美女,原本是位風塵女郎,後來看盡世事,又聽聞佛法,覺得人生無常,美色年輕不常在,決定跟隨佛陀出家。踏上了修行道路,途中經過一處園林,樹木花草美麗茂盛,因為天氣炎熱,她就走進園子想找水池飲水解渴。

找著水源,池水很清澈,她彎身正準備捧水飲用,忽然見到水中反射自己的影子,那麼美,那麼令人喜愛!她不覺對自己水中的影像起了貪戀,愈看愈愛。

這時她想:「現在去出家不會太早嗎?世間還有很多美景,還有很多樂事,我還沒有享受過,我應該回家,等年紀大一點再來修行。」主意既定,她又往回頭路走了。

出了園林,迎面碰到一位比她更美的女人,又年輕又亮麗,令人目光為之一亮。蓮華問她:「你要上哪兒去?」對方回答:「人生真苦,我的家庭發生變故,所以想回娘家傾訴心中委屈。」兩人很投緣,便相伴同行。

走累了,兩個人找了一棵大樹,坐在樹下遮蔭談心,雖是各不相同的遭遇,歸結起來不外無常與苦。談了一段時間,美麗的女人顯得很疲累,就說:「我的身心非常疲憊,能不能枕在你身上睡一下?」蓮華覺得對方很惹人憐愛,樂意地讓她趴在自己膝上休息。
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眼看太陽要下山了,蓮華膝上的女人卻一直不醒。仔細一看,那女人已經沒有呼吸,而且有蟲從她的口鼻爬出來,身上也不斷發出臭味。蓮華把她的身體翻過來,那女人的五官已經腐化,流出膿黑的屍水。

蓮華好生吃驚,不久之前還那麼美麗的女人,現在竟已死亡生蟲,變成醜陋腐敗的一具屍體。她終於覺悟:「我不能再等了,一定要趕緊去修行。」


九孔常流不淨物

蓮華來至精舍,虔誠向佛陀膜拜頂禮。佛陀問她來由?蓮華誠實說出整個歷程。佛陀於是對蓮華說:「人有四事不可恃。一者少壯會當歸老,二者強健會當歸死,三者六親聚歡娛樂會當別離,四者財寶積聚要當分散。」

意思是人生有四件事由不得你,小時候懵懵懂懂,一直到長大成年,不要常倚仗自己年輕,年輕人一樣會老。不要依恃現在身體健壯,身體再強壯,還是有衰弱死亡的時候;生命在呼吸間,一口氣不來就死了。最親至愛的人,到頭來一樣要別離,儘管在一起時歡喜娛樂,還是有曲終人散離別的時候。金銀財寶一大堆,名利地位聚集,有一天會再分散。

每個人都是兩手空空地來,兩手空空地去,這一生才華多高,名利地位多大,一樣會散失。

佛陀又接著說:「老則色衰,所病自壞,形敗腐朽,命終其然。是身何用?洹漏臭處,為病所困,有老死患。嗜欲自恣,非法是增,不見聞變,壽命無常。非有子恃,亦非父兄,為死所迫,無親可怙。」

意思是現在雖然美麗,但是年老時,豔麗的色貌就會衰敗。「所病自壞」,老來身體器官會慢慢衰退。「形敗腐朽,命終其然」,有的人還沒有死,身體已經開始腐敗臭爛,死亡後更是膨脹破裂,屍水橫流。

「是身何用」,這個身體有何用處呢?「洹漏臭處」,永遠只是九孔常流不淨物。「為病所困,有老死患」,重病時,無力清理自己的身體,生活機能陷入苦困之境,緊跟著老與死的逼迫,更添憂患。

不過人都不懂得反省,「嗜欲自恣,非法是增」,大家還在貪著欲念享受,於是壞事做多,惡業愈增。「不見聞變,壽命無常」,被欲念拖著團團轉,不曾停下來反省,也不覺察人生無常,以為今日太平,明天也一樣,其實不是啊!

生命無常,「非有子恃,亦非父兄,為死所迫,無親可怙」,再愛的人死到臨頭都無法依恃。父子至親,父母生病了,即使孝順的孩子願意在身邊照顧,大限來時,還是留不住對方的生命。

蓮華聽到這裡已深自警悟,於是回應:「觀身如化,命不久停,唯有道德,泥洹永安。」人的肉體只是幻化,生命亦非永存,唯有修行得道,進入寂靜涅槃才能永恆安樂。至此,蓮華堅定了出家道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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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學佛法,眼界要開闊,無論人我,用心看無不是法。愛見執著非常辛苦,到頭來還是「觀身如化,命不久停」。所以要把握時間,珍惜空間,人與人之間要互相疼愛。

※本文摘自:《法譬如水‧慈悲三昧水懺講記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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